一半海水一半火焰

去年冬天，机缘巧合，我有幸跟随纪录片摄制团队的朋友到浙江宁波进行前期“踩点”，寻找当年海上丝绸之路的繁盛在这座城市留下的痕迹。

这是我第一次来宁波。好在因为身怀工作任务且日程安排紧凑，虽说此行也是以游览、寻访为主，倒是避免了平时旅游中“上车睡觉、下车拍照”的尴尬；并且得益于有专业研究人士的陪同，从大小博物馆到一众寺庙，再到上林湖越窑遗址……短短三天时间中，见到了诸多文物的“真身”，听到了不少故事传说，加之江浙温婉清秀的风土人情、小吃美味的舌尖诱惑，当行程结束，站在栎社机场等待安检时，同行的朋友还在纠结要不要捎带两袋正宗宁波汤圆的那一瞬间，我似乎忽然明白了当年那些“歪果仁”不惜远渡重洋，甚至定居此地的心情。

“世界那么大，我想去看看。”尽管这句话听起来确实有点儿矫情，但不无道理。人生一世，可以缺富贵、缺名利，但不能短见识。说真的，将丝绸之路称为商贸之路也好、文化之路也罢，我是打心眼儿里佩服曾经在这条路上穿梭往来过的每一个身影。要知道，以我们今天交通发达的程度，无论是飞往陆上或海上丝绸之路的哪一座城市，也不过就是“睡一小会儿”的时间；而在当年，使节、商人、学者、工匠们一步一个脚印开辟出来的路，是一种怎样的不易？历史的趣味，是由那一个个性格目的迥异的鲜活生命所组成，丰富与多样性才是最值得琢磨的。

坦白说，和大部分“80”后朋友一样，以往的认知也是有些模模糊糊。不过通过宁波之行，实地的感触倒是让人又有了一些新的感悟——因为商贸的繁盛，随之带动了文化、技术的交流，民族之间的融合，比如在与当地一些研究人士闲聊间，就听说当年曾有高丽国太子级人物来到明州，还参与当地科举考试并且中举的趣闻；也有彼时天一阁在书籍对外交流上的推动，打破了以往我们心中对“藏书秘不示人”的想像，诸如之类。或许，今天我们讨论丝路商贸所带来的最大启示，莫过于对心态开放程度的探究。

这不禁使我想到一句话——一半是火焰、一半是海水。借用它来表达此刻对于丝路的感情也许最为恰当。当然，这里的火焰和海水不光只是陆上与海上丝绸之路的简单区分。火焰是炙热的，红火的背后有艰辛、汗水、心酸和付出；而海水是深邃的，它的不可测意味着更深层次的影响与潜力。

那么，你心中的丝路，又是怎样的？